至于为什么超过百年以上的不给?系统扭了扭它的人形小脑袋,在虚空的空间里抖了抖肩膀,以大清现在的技术能力,达不到做出这样火炮的要求啊亲。

另一边,零件被送回景山之后,戴梓却完全没有领悟到胤礽的心情,还以为太子重视下属,所以特意送回了支持他继续研究的。他喜滋滋的叫人把装着零件的运回自己营帐内。

装一遍还真不够他玩的,他要多拆卸几次,才能彻底掌握这东西。

除了自己掌握,戴梓还打算在景山的工匠里再做一次技术培训。毕竟工匠们也都在琢磨着这东西该用在何处,越早让大家都知道,这东西才会越早有用武之地。也不算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啊。

不过景山的工匠们不亏是经过精挑细选后被调到景山的,他们其中尤一波人,还没有接受戴梓的技术培训,就已经揣摩出了蒸汽机的用法。

其实也属于偶然。

除了被胤礽退回的那台,另一台被戴梓装好又拆开的蒸汽机在工匠们手里。那是戴梓特意批给他们供他们仔细研究的。

而工匠们在装好这台蒸汽机之后,四处实验它到底有什么作用。于是便很偶然的对准了炼钢的炉灶,然后他们就发现了这东西其实对炼钢的炉灶大有作用。

在这样天时地利巧合的情况下,他们不小心缩短了一炉钢的冶炼时间。工匠们自然大喜过望,很快就把这个消息报给了戴梓。

这下,郁闷之人换成了戴梓。他脸上的憋屈和远在京中的胤礽如出一辙。老子还没出手,怎么就有抢发明的呢!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吧。太子殿下的报复计划还没展开,戴梓就被无形“榴弹”击中了。

几人欢喜几人愁。喜的是工匠们,愁的,是大清目前在位的君王康熙。

康熙的愁并非来源于京中的留言,也非百官们对留言隔三差五就走一波的变相试探,而是河道总工靳辅按例半年一次的折子。整个折子言简意赅没有长篇大论,直白的请安问好后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要钱。

尽管这是老生常谈的事儿,但康熙看的还是直皱眉。

这造大坝虽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无论说到什么时候去都算他的政绩,加也是加在爱新觉罗名头上。但银子花费的实在是太多了!康熙都数不清,从开工到现在他已经着人往黄河里投了多少银子了。

河工,人力,石料,样样都要钱,偏偏靳辅次次都要的理直气壮,折子上都以为“天下人必会感念皇恩”收尾。他是爱听下头人称颂自己不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折子看多了,总有一种自己人傻钱多被靳辅当冤大头算计的错觉。

康熙放下折子扶额叹气,这些人力若是都放回去种田,大清明年的田税说不得还能再涨上几成。

说起田税,这是另一个让他头疼的大事。

康熙又从案桌上拿起了另一份折子,眼中阴沉之意加重。

不只两广地区,就连湖北湖南两地也查出了不少互换新田逃避赋税的农户,数目之大所涉地域之广令人心惊。若是全部从严处理,难免使百姓议论朝堂苛政。物伤其类,民力恢复恐怕又回到开荒之前。

那这几年的种种布置,可不都成了竹篮打水。

康熙的之间敲了敲桌檐,心里把最近一干需要费心之事捋了一遍。赋税也好河工也罢,说来说去,还不是都为了银子。

整个大清从上到下从官到民,上千万张嘴要吃饭要穿衣,银子从哪里来,全都要他这个当皇上的决断。

“银子,银子”康熙喃喃自语,“东瀛…”

外头都传遍的事儿他岂会不知,只不过牵一发动全身,若是没有全然把握,他还是不想让姚启圣轻易出兵攻打东瀛。

一是顾忌体面。大清对周遭小国的态度很重要,既要镇压又要安抚。刚柔并济才叫人不敢小觑。但无论如何,轻易叫一国覆灭,实在有失大国体面。

国体如此大已经够叫邻居忌惮了,若现在扑灭东瀛,那无异于又给了周遭小国一个结盟对付大清的借口。先不论南越,缅甸,就是北边的蒙古四十九部,对于朝廷而言,意义上也与小国没有什么不同。既是盟友,又是潜在强敌。

二是福建水师也是多少真金白银砸下去才养出来的,即便只是伤根汗毛,姚启圣恐怕又会伸手继续要钱。

康熙光想想就觉得肉疼。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与那些乡绅地主某种程度上还挺相似。听到下头的长工找理由要钱,就觉得他们是在变相坑自己的银子。

此事还得再斟酌。坐的久了肩膀难免酸痛,康熙动了动臂膀,眼睛从一打奏折上移开,对外扬声道:“去传岳忠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