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斌顾不得去擦拭,只是递了帕子给张英后就急道:“殿下希望我们几个帮跟皇上递话?”

“咳咳…”张英咳的身子不住乱颤,好不容易平复了才忙请罪道:“老臣失礼了,殿下勿怪。”

胤礽使了眼色让怀庆上前帮他捶背,“孤知道兹事体大,师傅们定不愿意。可先前师傅们也看到了,洋人手里攥着大把金银,孤只是觉得,银子放在他们手里着实可惜了。”

“原来是为银子。”熊赐履松了口气,可他刚松口气就想起东瀛刚打下银矿,殿下不该如此重利。

绥又疑惑道:“除了金银,您是否还有其他想法?”

见三位师傅的眼神都定在自己脸上,胤礽摸了摸鼻尖,半玩笑半认真道:“不瞒师傅们,孤已经知道汗阿玛那里刚收到的折子,有商户试图私自出海寻洋人。”

见三人脸色都露出不赞同自己窥探圣心的意思,胤礽又忙补充道:“孤只为替汗阿玛分忧,所以偶有耳目。且孤私心里觉得,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前日防贼的。与其叫汗阿玛一直忧心海禁管不住胆大作死的,还不如开了先例由朝廷牵头,也好做的更体面些。”

刚才初听闻听闻有商户私自出海,熊赐履与张英二人脸色就变得又凝重了几分。又听胤礽说到是为皇家体面,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深思之意。

张英错开目光,清了清嗓子,觉得舒坦了些才缓缓道:“前明时三宝太监下西洋,据说也未找到比中原更富庶的土地。许是那洋人倾尽国本来一次大清也未可知。”

他是想靠着番邦并不如大清富庶来说服胤礽,却不想,胤礽要比他清楚大清之外的土地,到底有什么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