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四阿哥胤禛并无不满,只是昨晚怪梦入心,难免不由得多想。

他走神的时候,熊赐履试图上前奏本。刚抬脚,便被张英警告似的瞥了一眼。暗示他不要这个时候帮太子求情。

熊赐履没奈何,只能又退了回去。

索额图脸儿沉的厉害,瞥见张英的眼神,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张英不愿与他计较。越是这样火烧眉毛的时候,他们这群人越是不能去火上浇油。

康熙没去管他们的眉眼官司,左右无事,便吩咐了散朝。

他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候,回了昭仁殿也不再批折子。捧着《十渐不克终疏》看了一阵,也不大能看的进去。原本想再睡上一个时辰补补昨晚的觉,可是在榻上翻来覆去,更是怎么也睡不着。

梁九功伺候在殿外,揣着拂尘哈欠连天。他昨夜也只睡了两个时辰,现在正昏昏沉沉。若不是外有日头大照着,他说不定已经开始打盹了。

正想换换重心提提精神的时候,就听的大殿里头有了动静。

梁九功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眼瞧着康熙只着寝衣坐在榻上发愣,“皇上,可要奴才去传御医?”

万岁爷难得露出这样癔症发蒙的神色,从前施琅打琉球,费扬古打准噶尔,多少大事等着他做批示,一夜一夜不成眠的时候比现可要劳心多了。

可主子天纵英明,样样事都布置的井井有条,也不见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