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被子传来拉力,鲜红的血液滴在被子上,“嗒嗒”的声音清晰地如在耳畔,阴冷的气息从被窝没有压紧的边角渗入,丝丝缕缕如同柳絮,缓慢地黏上皮肤,钻入毛孔。
呼吸声渐渐贴近,仿佛是那东西正弯下腰来,用一双空洞地没有眼珠子的眼眶死死地盯着躲在被窝里面的人,寒凉撩动战栗的绒毛,尖利的指甲隔着被子摩梭着肌肤,鲜血染红了被褥。
沙棠身体僵直,骨头好像冻结了一样,哪怕只是弯一弯手指,都会发出基于崩裂地咔咔脆响,手指机械地攥着被角,无法动弹,更无法抗争。
想象中的拉拽没有发生,好像只是好奇的试探,没有结果就松了力。
“嘎吱——”门扉被拉开。
“嗒、嗒”声还在持续,但是似乎是出去了,声音渐行渐远。
被子里的沙棠浑身瘫软,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道是闷得还是冷汗沾了一脸。
正在此时——
“哗啦”被子猛地被一股大力掀开,沙棠心脏骤缩,冷风灌进衣袖,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啊——”
“少爷,该起床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沙棠有些沙哑的尖叫霎时失声。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声音的主人有些焦急。
沙棠因恐惧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明媚的阳光铺满卧室,照的屋里暖洋洋的,林婶穿着碎花连衣裙站在床边,看表情似乎是被他吓到了,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事,我做了个恶梦。”清了清嗓子,沙棠这才开口道。
人虽然醒了,但是喉咙却依旧火烧般疼痛,剧烈的心跳如雷贯耳,过分真实的梦中梦导致他手脚发软,几乎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