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确实是不需要尸检就能得出的结论。
抬手看了眼时间,两点十七分,这个时间出去吃个饭,然后赶过去似乎刚好,他把想法说出来,陈医生自是没有意见。
冬日暖阳懒懒散散地撒在草地上,风有点凉,轻轻地卷起地上白色的纸钱,白纸幡迎风翻飞。
光线昏暗的室内,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显得有些憋闷,桌子靠墙放着,上面放了一个相框,年轻的男人穿着中山装笑得憨厚质朴,黑白色调与面前果盘里色彩鲜明的水果分裂成两个世界。
两根白色的蜡烛已经烧了三分之一,跳跃的火光,照得屋子里的人面色越发冷凝。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手上折着金银元宝,没有人说话,只偶尔响起几声压抑地啜泣,旁边跪着一个男孩子,将手上的纸钱丢进火盆里。
这个仓促搭起的灵堂寒酸又破败,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少爷的追悼会,不知道地还以为是家里仆人的丧葬,每个人脸上挂着麻木又哀戚的表情,就像是ctrl+c的产物,没有丝毫区别,这就是沙棠进来后看到的全部。
视线缓缓扫过每一张凝重的脸,没有人哭,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油然而生,只有在这一刻沙棠才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在一个游戏里,在这里所有的感情都是被代码,被数据所操控。
他看向身边的人,男人不合时宜地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在这惨淡的灵堂里十分扎眼,他显然也根本不在意,双手插兜,手腕上的黑纱隐隐露出。
"我发现,你似乎很喜欢这条围巾?"
大概是男人气质冷淡的缘故,红色围巾在他身上总是让人难以忽略。
陈贺垂眸看着围巾,唇角带笑,"嗯,很喜欢,朋友送的。"
沙棠微微挑眉,略带调侃:"女朋友?"
不怪他多想,毕竟很少有男孩子送同性围巾的,还是这么鲜艳的颜色,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陈贺伸出手,似是随意地搭上旁边人的肩膀,"唔……不是女朋友。"他想了下,补充道:"严格来说,可以算是男朋友。"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沙棠都要忍不住吹口哨了,虽然如今同性婚姻法已经实施,不过想要让大众接受还是有一定难度,所以即便有人喜欢同性,还是会选择低调隐瞒,这么落落大方承认的还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