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走到了林焉近处,却又踌躇着不敢靠近了,直到他听见林焉像是嘀咕着什么,眉眼看起来颇为不虞的神色,他才走过去,却没想到甫一靠近林焉,后者便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握住了他的手。
“我做噩梦了。”
依旧是呆呆的。
“没事的,”他把林焉拥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背,“都会没事的。”
“你是谁?”林焉问他,“我又是谁?”
施天青笑了笑,没有吭声,这已经是这几日他第一百三十六回解答林焉这个问题了,可是无论说多少遍,林焉也根本记不住,于是他换了种说法,“渴么?”
林焉点点头。
施天青便割破了手腕把血喂给他喝。
每次喝过他的血,林焉便会陷入低烧和昏迷,施天青知道,是那些残余的蛊虫与他的血相接触导致的。
因着林焉体内残存的蛊虫不多,且多是残缺的,少有完整的,遇上他的血并不会有在刘家岭那么严重的情况,反而能通过少量的爆炸清除掉留在林焉体内的蛊虫。
容姬每回见了,便会如今日一般在旁边凉凉道:“他都恨死你了,你在这儿假惺惺做什么呢?”
施天青一面看着因为陷入低烧而脸色泛着薄红的林焉,一面看向被白绢布包起来的手腕。
“你有什么吩咐么?”
“有那些蛊虫是好事,”容姬道:“若是我,我一辈子都不让他清醒过来。情愿他永远都是个傻子,这样我就能永远把他留在身边。”
“那是你,不是我。”施天青轻轻探着林焉额头上的温度。
“是啊,你多高尚呢,”容姬冷笑一声道:“靠溜须拍马给姐姐提石榴裙才保住了青霭君的名头,多骄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