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面如满月,如今一笑,人越发显得胖起来,倒像年画里的福娃,只是眼睛过分的小了些,却是精光闪闪的。

也是,容洵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呢?略傻些的,大概早就被他杀掉了。

云羡想着,浑身打了个冷战。似她这样大大咧咧的人,若是真当了皇后,只怕等不到萧叙白谋反,自己就被容洵赐死了。

她正想着,便见福瑞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乌亮乌亮的,好像只那一瞬,便洞察了一切。

“云羡小姐放心,这话奴才一定带到,只是陛下是否赐您东西,奴才就做不了主了。”他说着,笑吟吟的觑着刘行止,接着道:“若是有旁人议论,咱家第一个便帮您顶回去,丞相大人疼爱女儿那是出了名的。”

刘行止赶忙作揖,道:“福公公,陛下能赐小女东西,那是小女的福分,您可千万不要把她的话说给陛下听呐。”

福瑞虚扶了他起身,思忖道:“丞相大人何必如此,咱家可受不得。只是这话不带也不成,万一下次陛下再瞧着云羡小姐的衣裳首饰不顺眼了,让咱家带东西来,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说着,还看了云羡一眼。

云羡小姐穿得这样朴素,旁边的刘念却打扮得富贵锦绣,这刘丞相的心真是偏到家了。

刘行止生怕云羡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忙道:“公公千万体恤我,实在是云羡这孩子刚回京不久,我又忙于政务,内人身子又不好,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才连件像样的衣裳首饰都没给她添置,碍了陛下的眼。您放心,我这就为她选首饰、量衣服,再不会如此了。”

让你整日在朝廷上膈应陛下,今日看我不膈应死你。

福瑞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着道:“这是丞相大人的家务事,咱家哪配听呢?”

刘行止冷汗涔涔,恨不得把一颗心剖出来给福瑞看,只恨他软硬不吃,倒解释不通了。

福瑞见他如此,也不多言,只甩了甩拂尘,道:“咱家这便回去复命了,大人不必相送。”

刘行止只觉得口干舌燥,什么都想说,又怕说多错多,只低着头跟在福瑞身后,赔笑道:“公公辛苦,千万再坐坐,喝盏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