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没说话,只随意翻开了一个奏折,可他朱笔未落,很明显,是在等他回话。
福瑞敛目低眉,道:“奴才是帮了云羡小姐,可奴才是实在看不过眼,刘丞相他们一家子,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容洵手中的笔顿了顿,一滴红色的墨水滴在了奏折上,像是一朵花,血红的花,看的人惊心动魄。
“就因为看不过眼,便可以吓唬人了?”
“啪”的一声,容洵将奏折合上,捏着眉心,道:“狐假虎威这一招,你用得倒熟练。”
福瑞连忙跪下去,道:“奴才万死!”
容洵眼眸轻抬,沉声道,“你的意思在外人看来便是朕的意思,你跟了朕多年,该明白这个道理。”
福瑞不住的磕着头,泪水糊了一脸,道:“奴才糊涂……求陛下赐奴才一死!”
他哭的抑扬顿挫,直冲到容洵脑门里去,撞得他脑仁隐隐作痛。
容洵叹了口气,似是觉得他的戏码颇辣眼睛,重重的拧了拧眉心,半是无奈半是纵容道:“起来。”
福瑞摇摇头,只低着头,带着哭腔,道:“奴才定是打草惊蛇,坏了陛下的大计了。求陛下赐奴才一死……”
“起来!”
“求陛下赐奴才一……”
“朕听闻,你有个同乡叫小玉的在御膳房当差,你跟了朕多年,朕便给你个恩典,让她陪你一起死,可好?”
容洵半垂着眼,把玩着一方小小的扇坠,眉宇间却有着说不出的恣意潇洒,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