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跪在他面前,只觉得心驰神往,连害怕都忘了。

昭阳公主笑着打圆场,道:“陛下,阿沅已跪了半天了,她虽有错,到底也认错了,都是自家人,便不必罚了罢?”

容洵没说话,只将一只手探出栏杆之外,倾壶而饮。

福瑞不动声色的将炭火烧的更旺了些,新温了一壶酒放在容洵身侧,道:“陛下,方才那盏酒怕是凉了,您喝这壶罢。”

他说着,眼角的余光瞥了秦沅一眼,皱了皱鼻子。

容洵没理他,似是带了三分醉意,极轻的勾了勾唇,道:“观万顷星河,看旭日东升,果然自在无双。”

只可惜,既做了这万人之上,便不该苛求这半分闲暇。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云羡。

在暗香疏影里,她告诉他,她要靠那盒子回家。

“可不是?陛下也该常出宫走走的。”昭阳公主赔笑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秦沅一眼。

秦沅忙笑着帮腔道:“是啊,是啊。”

容洵回过神来,眼眸一冷,正色道:“说罢,今日是谁的主意?”

“什么谁的主意?陛下说的什么,阿沅听不懂。”秦沅咬了咬唇,登时一个激灵,连背脊都挺直了许多。

“那么阿姐呢?阿姐也不懂么?”

容洵缓缓看向昭阳公主,目光平静无波,无端的,却让人心悸。

昭阳公主尴尬的笑笑,道:“我素来愚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