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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很快开始,云羡仔细瞧着,宾客并不算多,基本都是熟面孔了。除却刘家的人,也就只有萧家、徐家等几家沾亲带故的人家。
沈让倒是早早就到了,他并非宾客,而是作为容洵的亲卫出现的,他带着人四下细细查看了,又在相府各个角落安排了侍卫,方才返回观心堂,准备迎接容洵御驾。
他着了一身红色官服,腰间悬刀,头发高高束起,鬓若刀裁,利落至极。只是眉间隐隐有些郁结之气,配着眼中的戾气和皇城司指挥使的名声,便算得上凶狠摄人了。
他一个人坐在一桌,偶尔啜一口面前的淡茶,大多时候,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面上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只有偶尔看向云羡的时候,眼里才能浮出一抹令人无法察觉的笑意。
小样,还挺能装。
云羡与他四目相对,亦是浅浅一笑。
刘念坐在她身侧,有些局促不安,全然不似往常那般巧笑嫣然。
云羡看了她一眼,本想出言安慰,又想着她未必愿意把心事说给自己听,也就闭了口。
对于刘念,她其实并没有多少恨意。
书里是书里,她是她。在没有走到书里的结局之前,她都没办法把刘念和那个恶毒的妇人划上等号,眼下的刘念不过是个骄傲又自以为是的小姑娘,虽有点小心思,却也算不上罪大恶极。论恶毒程度,充其量只是个青铜级别,连白银都够不上。
她虽没办法和刘念做姐妹,倒也没把刘念当成死敌。按她的理解,她们俩属于人设矛盾,因为立场不同,注定要你争我夺的,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而她们争夺的对象不过是两个,一是徐慈心和刘行止的偏爱,二是萧叙白的感情。好在这两样云羡都全然不在意,两人也就谈不上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了。
当然,冰释前嫌是不可能了。刘念认死理,云羡也不愿意维持什么塑料姐妹情,她这个人是这样,既然看不上刘念的性子,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