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白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方才看向徐思温,道:“思温兄,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徐思温双目深沉,抬眸看向他,道:“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去凉州细细查证此事,是真是假,到时自有分晓。叙白兄,请你务必稳住姨父,千万等我回来。”
萧叙白的眉头紧紧拧着,眉宇之间尽是戾气,他手指不自觉的收紧,郑重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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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思温离开,萧叙白便独自一人在丞相府中走着,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游荡。
如今因着刘念的事,丞相府上下都待他冷落了许多,虽碍于刘行止的面子,面上并不敢苛待他,可也不敢与他过分亲近,生怕拂了徐慈心的意。
因此,下人们对他是能避则避,对于这份清净,他倒也乐在其中。
萧叙白揣着心事,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云羡的院子。
她说过,不许他再来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竟很想来看看她,哪怕是隔着山隔着水,只要能远远的看上她一眼,也是好的。
自从刘念出了事,他心里便抱着微末的希望,希望容洵未曾把云羡选入宫廷,那他便有些微的希望,可以娶她为妻。无论她愿不愿,只要她能嫁给他,天长日久,他总能把她的心捂暖。再不济,就算没有情,她能留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可如今却凭空冒出个宋平……
他骨肉匀称的指节微微紧了紧,连带着眼眸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半晌,他稳了稳心神,眼眸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清明。
许是因为刚用过了中饭,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他伸手推开虚掩着的院门,大步走了进来。
云羡屋子里的窗子大开着,温暖而略带潮湿的风轻轻吹进去,夹杂着雨后泥土的青涩味道和淡淡的桃树香气,铺满了整个屋子。
云羡素来不用什么香,倒是这种自然的气味最得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