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远远的便看见云羡来了, 他将拂尘甩在一边, 小跑着走到云羡近前, 接过云羡手中的食盒,笑道:“娘娘怎么得空过来了?”

云羡笑笑,没答他的话, 只道:“陛下可在里面?”

福瑞点头道:“在呢,还没用午膳,娘娘来的正是时候。”

云羡一边向前走着, 一边道:“侍寝的事,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福瑞一听,面上便有些讪讪,道:“娘娘知道的,陛下日理万机,还顾不上这些……”

他见云羡有些失望,便赶忙道:“娘娘说的法子,奴才都是和陛下禀了的,陛下也说了都由娘娘做主,只是每次一到晚间,陛下便忙得脱不开身,这才……”

“一两日也就罢了,都耽误到如今了,还脱不开身吗?”

云羡脚下顿了顿,叹道:“我晓得陛下政务繁忙……这种事,你也没法子的。”

“是。”福瑞躬身说着,道:“多谢娘娘体恤。”

他说着,命人推开大殿的门,陪着云羡一道走了进去。

*

大殿里阴沉沉的,只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射/进去一缕阳光,门一关上便湮没了。大殿又恢复了往常的肃穆,像一座围城,困住了所有的压抑与不安,再也没有旁的情绪能够进来。

紫檀色的帷帐,玄色的乌木案几,鸦青色的地板,配着暗红色的地毯,沉闷如斯,遮住了所有的生气。

云羡看着这阴间似的配色,只觉得心脏狠狠抽了抽,她长吸了一口气,方鼓起勇气朝着容洵走去。

他就坐在大殿之上,他难得的着了件月白色的常服,脸却比那衣裳还要白上三分,当然,也更冷厉些。

在这大殿之上,他是唯一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