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他的命,他只给你个三个铜板就买得到的兔子灯,这买卖倒是合算得很。”
容洵说着,极嫌弃的看了那兔子灯一眼。
那兔子灯的确做工粗糙,框架是竹子搭的,上面糊了一层薄薄的纸,若非用红色的纸剪了两个眼睛贴着,只怕再看不出来这是个兔子形状。
可云羡却浑然不在意,她只是满眼含笑的看着它,道:“怎么能这样算呢?那孩子可是他爹娘的宝贝,便是千金万金也不卖的呢。”
容洵的眼眸黯了黯,道:“那也未必。”
云羡无奈道:“怎么是未必呢?这世上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呢。”
容洵没说话,只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羡会意,她知道,他必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她壮着胆子,思忖着他的脸色,道:“是宫廷之中,权势让人扭曲了。父亲因为权势不会爱自己的子女,而母亲对子女的不爱和忽视,正是对他最大的爱护。”
容洵抿着唇,眸底漆黑如墨,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半晌,他抬起头来,极轻的揉了揉云羡的发顶,叹息道:“笨。”
“什么?”云羡一愣,正要开口问时,他已将手抽了回来,自顾自的向前走去了。
“你话说清楚啊。”云羡追上去。
容洵停下脚步,眼中带着三分无奈,伸手理了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道:“朕不管旁人如何,朕只知道,一个人要首先护着自己的性命。”
“你这个说法,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相悖的哦。”云羡笑笑,也踮起脚尖伸手理了理他的衣冠,道:“三观要正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