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的表情,离池问:“很难吃?”
“还好,”沉鱼委婉道,“就是太甜了,我记得我们还有别的调料么?”
离池道:“抱歉。”
但沉鱼还是觉得离谱。
便是再不会做饭的人,也不至于放这么多的糖。
“你为何要放这么多的糖。”
“我天生丧失味觉。”离池平淡解释,“甜是我唯独尝过的味道,我觉得很美味,方才思索斟酌,还是放多了。抱歉,对烹调了解不多,下次我会注意。”
前半句话颇为可怜,但后半句话便有些突兀了。
——没有味觉,理应搭配只吃过苦,为何会是吃过甜?
“你何时尝过甜?”沉鱼问,“吃的什么?莫非是蜂蜜?饴糖?”
“不。”少年摇头,“是你。”
“……嗯?”沉鱼愣住。
她着实没想到,离池会说这种土味情话,这完全不符合少年直率清冽的风格。
“你与我签订血契,出现共感,独属气味。”离池轻声道,“所以上次我尝到了。”
“你是甜的,哪里都很甜。”
“很好吃。”
好吃二字,便是少年最质朴直白的想法,也是他十六年贫瘠人生中,唯一尝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