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句极清淡的话,可是在白清嘉的立场听来却不得不感到郑重,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生出了错觉、竟感到自己正在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深深爱着。
她心绪不宁起来,难得的情绪化,闷了一会儿后竟说:“你要跟我走吗?”
这又是他不能理解的话了,而她看着他疑惑的神情又忽而脸热起来,口舌亦有些打结,说:“我、我大哥在军中也有些人脉,如果……如果他们家的人待你不好,我可以请哥哥为你另谋一份差事……”
天知道她说这话全是出于一番好意,他也知道这是她可贵的诚心,还透着她小小的稚气和可爱,令他莞尔。
“谢谢,”他低头看她时眼中有淡淡的笑意,“不过不用了。”
终归还是拒绝。
她似乎有些不甘心,又似乎有些不敢面对他眉眼中的笑意,眼睛悄悄别开,漂亮的脸颊透出更迷人的粉色,好一阵没有说话。
沉默在此刻也是极曼妙的,甚至只要跟她站在一起时光就会显得格外安宁,他的心境难得平和下来,自来北京之后覆上的层层尘埃仿佛被拂去了一点,他有些舍不得打破这段沉默,却拦不住她先开口,说:“那过几天你会到我家来吗?”
他挑了挑眉:去她家?
“父亲定然会叫那混蛋去查问,只是现在日子还没定下,”她略显局促地解释,好像怕他误会,“倘若你得空……能不能一同过去?也好做个旁证。”
他会意,也的确有意想帮她,可是——
“我要离开北京了。”他告诉她。
这个消息全然出乎了她的预料,她完全没想到他会离开,尽管在今天这场宴会之前她一度根本不在乎他去了哪里,可现在局面却变得完全不同了——她根本不想让他走,她希望他在这里,一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