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之对他倒是颇为照顾,但还依照礼节一口一个“将军”的叫他,他听着实在不自在,遂也试图请对方改口直呼自己的姓名;要开口时餐厅外却匆匆走进一个人来,径直便朝白二少爷而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众人只见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神情亦有些难以捉摸。
“清远……”贺敏之的心又跟着揪起来了,“是、是出什么事了么?”
谁不知道卖军火的都是亡命徒?表面看着腰缠万贯富贵无双,可保不齐哪天就要被人一枪打烂了脑袋,什么争斗火拼都是家常便饭。
白清远却只摆了摆手,看上去是一派悠然自得,叼着烟从椅子上站起来,嘴角还带三分笑呢。
“能出什么事?”他笑着安慰母亲,“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这不清不楚的话反而让人更揪心,惹得他大哥也开始皱眉,又试图阻止拿起外套就要走出餐厅的弟弟:“什么事非要出去不可?你如今身份多敏感自己不晓得?还是待在家里罢!”
二少爷却不听,指尖的烟一直烧着,升腾的烟雾使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渺远,偏偏又因为在笑而显得有些切近。
“怕什么?”他状似随意地抬手拍了拍徐冰砚的肩,“这不是还有我妹夫呢么。”
说着便垂目似笑非笑地看了徐冰砚一眼,彼时眼中分明有些亲近的意思,一拍之下冰融雪消,是在帮他进入这个对他而言还有些陌生的大家庭。
徐冰砚明白这位二少爷的好意,心头遂随之一暖,想了想又说:“我派兵护送你吧,以免……”
“得了,谁还没人护送?”白清远却不买账,不听对方把话说完就转身朝门外走了,背影既潇洒又散漫,“你别让人抓我就行,其他的我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