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家的熊孩子,爬到官衙门口的狴犴雕象上,踩着这只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的神兽,围观河南尹判案。

顾玖颇有身高优势,隔着人群,向大堂里望了一眼。

河南尹立刻起身,出来迎接顾玖,围观的百姓很是识趣,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让顾玖顺利地进入官衙的正堂。

人群里,不知谁在感叹:“活了大半辈子,今儿才发现,天底下还有这么稀罕的男人!”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哼,熏香敷粉的白面书生。”

“打个赌,他这是天生丽质,没敷粉。谁家的妆粉能有这个效果,早就名满天下了。”

……

“义父!”

宇文乌菟龟看见小义父急匆匆地赶来,一双碧琉璃似的眸子中泛起灼灼贼光,人也有些飘了,直接对衙役说:“给我松绑。”

一众衙役齐齐地看向河南尹,发现自家的青天大老爷正襟危坐、额头冒汗,正在观察着锦衣青年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好像没有听见宇文乌菟龟说话。

衙役们顿悟:刚刚进来的这位锦衣青年,官职比河南尹大。或者他家世显赫,大老爷惹不起。

于是,他们犹豫了一下,决定给宇文乌菟龟松绑。

“且慢。”顾玖用手指抹掉宇文乌菟龟左脸上的灰印子,声音又轻又缓:“在下教子无方,万分惭愧。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要因为私情,罔顾国法。”

干儿子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