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儿子要受刑,一共三十大板!

顾玖腾地一下站起来,发现所有人都看过来,便稳住,优雅地作揖。

“我这个义子,虽然做事冲动,但极有孝心。请诸君行刑的时候,手下留情,不要伤筋动骨,感激不尽。”

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拱手礼,广袖舒卷之间,别有一股恣意风流的韵致。平和清泠的嗓音仿佛蕴含着什么神奇的力量,把四周躁动的凡心都洗练得洁净又柔软。

“义父,我皮糙肉厚,耐打,没事。”

宇文乌菟龟趴在地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打板子之前,要先除去下裳,光着臀部挨打。

一向骄矜的小义父,当众温言软语地求情,让宇文乌菟龟一阵难过,比挨板子更疼。

顾玖揉一揉干儿子卷曲的红头发,心软嘴硬:“不打不长记性,你改了吧。”

两板子落下来,宇文乌菟龟闷声不响,连哼都没哼一下。

顾玖的眼圈反倒先红了,他别过头,不忍再看。

一众衙役早就收到河南尹的眼色,雷声大,雨点小。三十杖,只不过是意思意思。谁敢真打清河公的干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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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玖这副身子骨,当真是娇生惯养,十分金贵。

宇文乌菟龟受了三十大板,依然活蹦乱跳。顾玖跑了一趟衙门,吹了一点风,就开始头疼。

小狼崽又开始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了。

只是,这孩子可能缺乏和人正常相处的经验,不太会把握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很多举动,已经太过亲昵,甚至有冒犯到顾玖,可是小狼崽一点也意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