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私密空间,顾玖坚持赶人:“书温过了,还可以再温一遍。君子六艺,也都要拿的出手才行。我沐浴时,不需要人服侍。”
萧衡紧紧地蜷起手指,莫名的慌乱,甚至有些懊恼刚才那冒冒失失的举动,生怕顾玖因此厌恶他。
他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无限下沉,局促地说:“那我去温书。”
脚步声渐渐远去,顾玖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全身放松,泡进热水中。
虽然都是男人,他有的零件,萧衡也都有。可他沐浴的时候,真心不喜欢有一双眼睛在旁边乱瞄。
顾玖病的不是时候,好在朝中有荀老太尉、以及顾玖的亲舅舅、定北侯、崔司空主持大局。新来的主簿傅先生也是个非常有魄力的文士,替他分担了不少压力。
他便安心地划水,早上去太极殿溜达一圈,处理一下紧急公务,陪陛下说说话。午时一过,就回府歇着。这样休养了几天,身体大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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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衡的娘亲,百越女子白夷光发现:儿子的枕头是潮湿的。她怀疑儿子受了委屈,昨天夜里一个人偷偷的哭泣。于是求见清河公。
顾府别院,月到风来亭。暮春时节,乱红零落。
顾玖穿过垂花门,但见楼榭亭阁,高低错落。一个又高又瘦、颧骨也很高的妇人,梳着高高的十字髻,站在月到风来亭的台阶上。旁边一丛牡丹,开得正艳。
约在亭子里见面,主要是为了避免明天洛阳就出现新的话本子——清河公夜会小寡妇。
顾玖迤迤然行礼,和颜悦色:“请坐。”
白夷光非常拘谨地坐在胡凳上,只占了一小半凳子面。她好不容易习惯了汉人的跪坐,这种胡凳,反而让她很不适应。
“清、清河公,阿鸷住在这里,也许给你添了麻烦,也许会惹你生气。他不太会说话,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