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治好舒寒”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目标,一句自我鼓励的话,在对强化剂缺乏了解的情况下,宋易迟根本没有把握,他甚至不知道舒寒究竟剩下多少时间。

面对未知,他首次尝到焦躁的滋味儿,向来对专业素养充满信心,喜欢研究临床病例,以破解疑难问题为乐趣的宋医生,此刻突然发现心底冒出了厌恶情绪。

舒寒对他来说不只是需要治愈的患者,更是装在心里珍而重之的恋人,他无法想象如果特殊异能也不能修复强化剂对大脑造成的损伤,他该怎么办……这人还可以等多久?自己能否在一切无法挽回前想出解决办法?

宋易迟深吸口气,强压下酸涩的心情,抬起双眼定定的望着目光闪烁的舒寒,语气郑重得与对方早上说这番话时如出一辙。

“对我来说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我必须带你去医院,你不去我就把你装进空间带着,自己——”

一时间,舒寒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心里的满涨感,不等宋易迟说完他迈步上前,将人紧紧抱住,堵住了未出口的话。

“你敢……”低哑的两个字,从紧贴在一起的唇间艰难溢出,未尽之语被另一方后发先至,强势消音,从宋易迟的角度可以看到对方微微颤抖的眼睫,他清晰的感到舒寒在害怕。

不是怕自己被副作用侵蚀死亡,而是怕宋易迟执意前往医院会陷入危机乃至送命。

他抱紧怀里的人,手指cha入发丝之间轻缓抚着,心底长叹一声,舒寒呀,你怕我会死,难道我就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