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之间不必说太清楚,宋易迟不愚钝,相反脑子转得很快,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弱势态度下隐含的意思,这人压着性子,为自己做出了很大让步,而他对此相当珍惜。

宋易迟抓住刚铺好,没来得及躺,一丝褶皱没有的床单用力一扯,毫不吝惜地拽到地上,两只蓬松软枕随之落下,只见他闪身进了空间,循记忆找到家纺货架上拿的四件套,手脚利索的拆封,抖开,该铺铺,该换换。

舒寒洗澡保持了他一贯行事作风,快得很,留给他布置的时间十分有限。

五分钟后,指尖抹平床尾最后一角,同款被罩套在崭新薄被上,凭借身高优势张开手臂用力一抖,平平整整盖住床铺,宋医生再细致点儿,翻开被头向后翻折,压一压,露出蓬松的枕头。

忙活完,小夜灯往插座一插,略微思索,并未顺手按开,等会儿要给舒寒惊喜,屋里全黑效果最好。

舒寒搓着脑袋从浴室走出来,正嫌弃头发长太麻烦,改天有空闲剃回短发,宋易迟一个箭步到他跟前,两个人好悬没撞个脸对脸,舒寒脚步骤然顿住,赶忙站直。

客厅的屋顶灯早被关上,只留厨房和卫生间门口的夜灯,昏暗环境对舒寒影响不大,仍旧轻而易举地发现宋易迟眼神充满掩不住的,或者说根本没掩饰的兴奋,明明想放声大笑却还紧抿着嘴,强自镇定,偏偏唇线不停抖动,将真实情绪卖得一干二净。

模样落在舒寒眼中,分外有趣,两人离得极近,他眨眨眼,凑上前吻住泄密的嘴唇,宋易迟心中自有大餐,对甜橙味儿的轻吻不感冒,只做出简短回应便绕到背后,推着舒寒来到卧室门口。

舒寒没多嘴,顺从地被推进去,门在身后关上,窗帘拉得很严实,屋内黑漆漆一片,凑合着依稀分辨出家具轮廓还行,别的一概看不清,不过……黑暗环境下,感官变得愈加敏锐,舒寒除了嗅到两人同款沐浴乳,屋内还有种新鲜的,没闻到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