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渐渐把啤酒盖用的得心应手了,忍不住问番石榴,“你这妙招从哪学的?”
“我妈妈教给我的呀。”番石榴带着骄傲的语气继续说,“我小时候在家里削土豆皮就用这个呢。”
番石榴回想起她第一次帮妈妈削土豆皮的场景,那要回溯到很多年以前了。
妈妈每到春节就要加班,晚上九、十点回来几乎是常态。即便她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也还要给爸爸做饭——不是宵夜,是晚饭。
爸爸是绝对不会自己做饭的,不管妈妈回来得多晚,他都要吃上妈妈做的饭。
妈妈最常炒的菜,就是土豆。土豆片、土豆丝、土豆块与辣椒、猪肉、葱花、胡萝卜有许多种组合方式,因为冬天土豆最便宜,妈妈常一麻袋一麻袋往家里搬。
要爸爸自己动手是不可能的,他宁愿挨饿。挨几个小时的饿换“饭来张口”的享受,他是能做到的。
番石榴可做不到。每回放学,她都从小学门口买两个烧饼,就这样一路吃回家,到家了也就吃好晚饭了。
要她向爸爸一样忍饥挨饿撑到妈妈回来,她才不忍心——她既心疼自己的肚子,又心疼妈妈。
但爸爸和妈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妈妈对于他的无理要求从来都是盲目地顺从,像已经失去自主意识的奴隶,对主人言听计从;或者是像围着石碾一圈一圈赶路的老驴,自知逃不过这一个圆,于是干脆麻木地干活,不管你给这头驴负重多少,它也绝无怨言。
番石榴不可能把妈妈从这一个圆里解救出来,于是只能加入妈妈,试图帮她分担一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