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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摔倒时,庭鹤也是一惊,下意识侧身躲开,却没想湛云归动作比他先一步,挡在他了身前。

玉质汤蛊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还冒着热气的滚烫汤汁淋了湛云归一身。

“殿下!您没事吧?”庭鹤焦急地查看湛云归被撒到汤汁的手臂,撩开衣袖一看,从臂肘到手背的地方皆已被烫红。

尽管早有预料,庭鹤也止不住又怒又心疼,便冲那侍女发火。

“你怎么回事啊?!走路都不会看着点吗!”

侍女以头抢地,浑身发抖地不住求饶:“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了,求殿下饶命,求殿下……”

这厢动作不小,惊动了端坐高台纸之上的皇帝湛元,他推开杜宵月送到嘴边的酒杯,龙颜不悦地问:“何事如此惊扰啊?”

庭鹤抿唇肃着脸转过身,替湛云归应道:“回禀陛下,不知哪里来的侍女,突然摔倒在地,撒了三皇子殿下一身的汤水,还把殿下给烫伤了。”

皇帝湛元也瞧见了湛云归被汤水浸湿的衣袖,又看那侍女哭哭啼啼烦不胜烦。

今日分明是他的大好日子,美人如纭,怎能被这等小事扰乱兴致?

“不过是脏了衣物而已,来人带三皇子殿下去更换件新衣裳便是。”

皇帝湛元随意唤来一名宫人带湛云归去更衣,至于那名侍女,“先把她压下去,听候发落。”

跟着宫人临走之前,湛云归同庭鹤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靡靡华丽之音再度响起,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身着轻纱貌美舞女赤着双脚翩然起舞,脚环伶仃作响,动人的舞姿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庭鹤端着酒杯小酌,心里惦记着湛云归被烫伤的手臂,视线却是流连在太子湛云成以及皇帝的妃嫔四周。

不多时,那名与太子湛云成有勾连的婉仪借故离开坐席,独自走出宴厅。

艳敛的桃花眼中暗光忽闪,庭鹤唇角上扬,拿起酒壶徐徐将酒杯盛满,随后端起酒杯,朝着六皇子湛云竭所在的位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