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闺女就在旁边看着,邱静胆子大,不怕,傅思危胆小,一张小脸紧张得通红,眼睛也是红红的,随时可能哭出来。
傅琛不想吓着孩子,把碘伏接过来,催邱崇英先把孩子弄西屋睡觉去。
两个孩子听话进了被窝,邱崇英又灌了两个暖水袋进去,忙完这些回到东屋的时候,傅琛手上已经包扎好了。
手帕包的,扎了个丑陋的死结。
邱崇英哭笑不得,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死结解开,随后重新给他包扎,打了个漂亮的活结在上头。
起身的时候,忽然被傅琛拽住了左臂,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傅琛正一脸的笑:“谢谢媳妇儿,你真好。”
好……好什么好啊。
她都没注意到他手上的伤。
她臊得不行,本来想把手抽回来的,想想还是没有动,怕扯着傅琛的伤口。
傅琛难得耍赖皮,便干脆多拽了一会儿,等邱崇英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见别的声儿了,他才松手:“时候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做豆腐,快过年了,都该准备起来了。”
做豆腐是竹桥镇家家户户的过冬必备项目。
一做就是几桶,冬天菜少的时候,来点什么豆腐汤、豆腐花儿、煎豆腐、麻婆豆腐、酱豆腐……就可以随便凑合一顿。
除了豆腐,还有水萝卜,洗干净了切成丝儿,炒着吃,做馒头馅儿吃,包饺子吃,炝了之后酱油拌了吃……
劳动人民的智慧,总会有办法度过这些艰难的岁月。
第二天邱崇英就跟傅琛一起挑着黄豆做豆腐去了,孩子也带上。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精神抖擞,路过的邻居瞅上一眼,都觉得日子有盼头。
结果到了磨坊那里一看,翠花正缠着顾雪竹要个说法呢。
顾雪竹能有什么说法?成年人了都,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