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了下成欢的脸色,这才继续又道,“我无意去了地下酒窖,在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冰柜,里面……是一颗用封塑袋包裹着的头颅。”

成欢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应寒将她的小手紧了紧,似是有些苦涩的勾起了唇角,轻声问道:“还要继续听吗?”

成欢道:“是……你父亲的吗?”

“是……”秦应寒缓缓点头,“冰柜里不仅有他的脑袋,还有被肢解了的身体,一块一块,一条一条,全都包裹得好好的。

“我当时害怕极了,尖叫着冲出了地窖,然后报了警……”

“后来我才知道,杀死我父亲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

“我永远都忘不了她被警察带走时,那望向我的充满憎恶和仇恨的眼神,她像疯了一般冲着我大吼大叫,骂我是孽种,骂我和父亲一样无情无义,骂我为什么不去死……”

“呵——”

秦应寒自嘲一笑,微微抬头,将眼睛里那层晶莹的泪水硬生生的给忍了回去,“我没死,她反倒先死了,被判了死刑。她死后,我就把她也冻了起来。”

“我知道她恨我,怨我,可我却一点儿都不怪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是我人生当中唯一能看到的一束光了。”

“再后来,我研制出了化尸水,所以,就用在了她的身上。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我想她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来看她。”

他望着床上那具雪白的骨架,终是再也隐忍不住,哆嗦着嘴唇轻声啜泣,“我不管她恨不恨我,怨不怨我,来世又肯不肯认我,可我还是……还是想在来世做她的儿子。”

成欢听得亦是心如刀割,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