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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承到前台结了账,回去的时候贺桤仍然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他担心贺桤那些稀奇古怪的毛病犯了,便将他拽起来,跟陈南说:“我俩走了,有事儿微信联系。”

陈南一摆手,“行,回聊。”

二人乘地铁回疏云区,一个小时的车程,贺桤只说了一句话,就是在方承缠着问他哪里不舒服的时候,闷声来了句:“我想静一会儿。”

方承只好悻悻闭嘴,但仍不时的看向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暗自担心。

贺桤并不是一个过分逞强的人,他以前不接受别人帮助只是因为封闭了自己,可现在他早己经敞开了心扉面对方承,怎么就连哪里不舒服都不愿意跟他说了呢。

方承捏着手指头反思,半晌,眼睛里迸发出闪亮亮的星光,像是布满乌云的黑夜突然清风过境,显露出夜空更古不变的闪耀星辰:“你在吃醋?”

想象中,贺桤的反应应是一怔,然后别扭的扭过头去不肯承认。

然而事实上,他反而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些,甚至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与方承隔开了些距离,没有任何言语,却冷漠的不可思议。

直至回到了小出租屋,贺桤才坐到自己长期写题的桌前,淡声道:“这阵子,你先回家去画画吧。”

方承僵住:“什么意思?”

“开学前,我想一个人待着。”

“怎么了吗?觉得我太吵?”

也许是刚才对他的态度过于冷漠,贺桤多少有些不忍心,放软了些语气,“没有,只是想为竞赛多做准备。”

方承当然知道这是借口,但他没办法反驳。

“知道了。”用手机给贺桤转了些钱,他像颗蔫了的小白菜,失魂落魄的嘱咐:“那你饿了要点外卖,我再给你点些方便吃的,待会儿送来记得收到冰箱里。洗澡要提前半个小时开热水器,不用省电,热了就开空调,但睡前记得定时,不然早上起来会不舒服……”

贺桤抬眼,直勾勾的望进他的眼眸深处,他一噎,肩膀都搭耸下来,认命的去收拾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