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可惜楼Sir公务繁忙,看来只好算了。”

楼羽笙听到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果不其然的冷笑。早就料到对方根本不想见自己,恐怕如果自己说要去Daniel的局,他就该找理由缺席了。

对这种人,楼羽笙当然会……硬刚!

“既然如此,我必然不能让祁董失望。”楼羽笙并没有按照对方的剧本顺着台阶下,“听说祁董明天要去保瑞大厦谈事情,太巧了,明天我也要去那边走一趟。”

太假了!

祁以南顿住沉默了片刻,然后无奈地轻轻笑了起来。

“楼Sir果然名不虚传,盯得这么紧,对我的行程甚至比我的所有秘书还要了如指掌。”男人好听的笑声在耳边细微震颤着,让楼羽笙不自觉地把听筒拿远了一些,“怎么办?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楼Sir,也许下次我应该把他们都炒了,竟然整个组都比不上楼Sir一个人的能力。”

楼羽笙侧头看了秘书小姐一眼,看到她眼里羞涩又闪闪发亮的神色,心想幸好自己关了免提,这种黑心老板的话被人家小姑娘听到了,不知道会有多伤人。

“这种话还真是无情啊……”

楼羽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祁以南那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南哥,你已经到了呀,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刚才路上有个老奶奶突然晕倒了,我想着不能袖手旁观……”

“没事我也刚到……喂?我这里还有别的事,那明天见面再谈吧。”祁以南这样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让电话这一头的楼羽笙挑了挑眉毛。

如果没听错……刚才那个赴约的“约会对象”似乎是个年轻的男声?

“哈,这下子可有趣了。”虽然不知道这位嗓音听上去天真善良的小白花是从哪冒出来的,但是楼羽笙却隐约有种祁以南会摊上麻烦的预感,不禁兴味十足,只觉得老天有眼,天道好轮回,看它放过谁,不仅有八卦可以看、甚至还是这个一直幸运S的死对头。

*

于是,当防暴局的众人看到本应该在祁以南公司和死对头掐的你死我活的人竟然半小时不到就回来的时候,心里直打鼓,都在心理阴暗地揣测这位脾气不太好的上司是不是已经把人给利索弄死了。

暴打?鞭抽?浇汽油?捅成筛子?一枪爆头?

他们非常肯定,一定是非常惨烈的死法!啧啧,没看到老大脸上还带着谜一样的诡异笑容吗?

“老康,来会谈室,昨天的那份报告我需要和你对一下。”楼羽笙将外套放到座位上,就挽起衬衫开始工作,办公室另一头的老康却在众人齐刷刷的视线中面如死灰。

楼Sir的“一对一”无疑是局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狱挑战。毫不夸张地说,在“一对一”的会谈之后能够不腿软有力气自己走出来的,目前还不到五个。

于是类似于:“你要和楼老大一对一啦?”“对啊,估计又要被他干到死了。”“那我只能代表全体防暴局的同僚祝你不要被爆菊的太惨啦,嘿嘿嘿嘿嘿嘿~”“你小子等着,信不信他下一个干翻的就是你!”诸如此类的黄色小段子在所有下属中间秘而不宣地流传着。

一进门,老康就耷拉着脸,连视死如归的心里预设都懒得做了,显然是早已放弃了治疗。楼羽笙看他那个样子,也不禁莞尔:“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单独会谈。”

老康气若游丝:“前几次的惨样我还记得很清楚,看来这群小子说我水逆不是瞎说的。”

楼羽笙翻开笔记本:“哦?水逆是什么?”

老康对前任上司这种明明脸长得比谁都年轻,但完全与时代潮流脱轨的性格已经见怪不怪了。简单给楼羽笙科普了一遍近些年比“转发锦鲤”还要火爆的“水星逆行”之后,感慨道:“所以说,他们都说我这个金牛座这几个月都会一直水逆。连我的小侄子都对这一套深信不疑,唉,祖国的花朵啊~”

楼羽笙对这种“玄学”并不太感冒,毕竟准确来说,他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玄学。

但对于后一句话,楼羽笙翻着笔记本的手指突然停住,来了兴趣:“我怎么记得你的侄子已经过世了?”

老康摆摆手:“那是我大侄子,他还有个同胞的弟弟,我也没怎么提过。唉……可怜他们兄弟俩,当年同时出了车祸,一个送到医院没救回来,另一个命是保住了,但……好好的孩子却变成了植物人。好在他最近苏醒了,简直是奇迹!我这几周一直都太忙了,这周日可得好好和一家人聚聚!”

自从楼羽笙进入这个世界,就一直与老康在一个行动组里执行任务,直到他被调到别的小组。自然对于楼羽笙来说,老康总是比其他人更亲近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