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看着祁以南的胸口, 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失态地轻声道：“……为什么会是你？”

祁以南没有听清, 不解地看他：“你在说什么？这个红点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伸手扯了扯衣服, 但是不管往左还是往右, 那道红光仍然追寻着他心口的位置，就像是瞄准了目标的狙击手。

“真理之眼，可以锁定所有怨气的源头。”楼羽笙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句话出来。

他现在坚信, 如果说他们现在确实是在楼天师过去的幻境里面，那么这绝对不是什么美梦, 而是彻头彻尾的噩梦！

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一道从真理之眼中射出的红光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根本就是当他还是防爆组的精英特工楼Sir身份的时候, 天天都在接触的东西——锁定犯罪分子准备狙毙时的红外线瞄准器激光定点！

楼羽笙马上向四周看去，果然在时间流速格外缓慢的挂钟里看到了一个隐蔽的十字架, 这是海德帝国红衣大主教所持有的，只有进行清理异端邪教徒的神圣审判时才会用到。

被长舌鬼破坏的电箱漏电到了金属的椅子上，“劈里啪啦”的响声就像是精神病医院做极端治疗时采用的高压策略。

“滴滴答答”的声音从手中的笔端传来, 那饱吸了浓浓血水的狼毫笔不断地在地上滴着血水，随着血水溢出的是纯黑色的恶念，就像是从万丈深渊最深处归来的魔王, 丧失了一切，只靠着本能释放着不可阻挡的杀戮欲望。

于此同时，一直飘散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那股淡淡腐臭味混入了一丝熟悉的荷尔蒙香气，像是泥沼地里开出了一朵十分艳丽的花，越是娇艳欲滴，越是含有剧毒。这股令人难以启齿的荷尔蒙极其霸道，若是达到浓度的峰值并全部作用到一个人身上，直接就可以从生理上将这个人当场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