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夏夜还是有些凉的,凌月回不想在水里多泡下去,不然真就换种死法了。
正当她努力往岸边飘时,邶离开的方向过来了几个身着毛皮衣服的人,那是戈萨部落的成员。
按他们衣服皮毛来看,应该都是邶的亲部,是过来捞她的吧。
凌月回举起胳膊晃晃,那几个人的视线很快就锁定在她身上。
可是他们走到岸边就停下,没有要继续下一步的做法,凌月回诧异的哎了一声,“你们不是来捞我的吗?”
她着急时说话带着在地球的习惯,好在那些人听不懂,不然一下就能发现端倪。
凌月回见他们无动于衷大概是懂了,好的,需要自己飘过去。
可她飘不起来,在水里怎么用力都不对劲。
直到她头眩眼花,腹部传来阵阵剧痛,她才恍惚的听见惊呼声和入水声。
好吗,非得等我死了才救我,去我坟头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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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极其难受的四天,凌月回怎么也没有想到毒蘑菇中毒是这种感觉。
死不了,活不成。
起初还是晕乎,一点儿知觉都没有,所有感知就是黑,仿佛置身虫洞之中,漫长难熬。
后来痛意蔓延,也说不清是从哪里开始的,钻心割肉的痛,像是要把她每一块肉都剜下来换掉,她疼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绝望着向更深的黑暗中沉沦。
就这样吧,活着也太痛苦了。
“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