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行人踏入偏房,以面沉似水的陈遇安为首,后头跟了数名宦者,宦者们手上还押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歌舞姬。

沈樱桃:“噗?”

别看这场面浩浩荡荡,结合起前因后果来却别有一种滑稽之感。尤其此时的陈遇安内里穿着薄襦袢,外头随意罩了层大氅,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白净姣好的面容上黑眼圈隐隐可见。——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所以沈樱桃没忍住,“噗”地笑了一下。

“有甚可乐的事儿么?”陈遇安挑起眼梢:“说出来,爷也共你乐上一乐。”

沈樱桃忙道:“没有,没甚可乐的。婢子只是见了老爷,高兴而已。”

陈遇安显然不信她这番讨巧。

但他也没对她发难,而是突然侧身指着那哭泣的歌姬,故作刻薄地道:“这女人今夜在爷房内伺候不周,理应惩治。来人,将她带下去剥皮抽筋,不得手软!”

歌姬闻言花容失色,哭求声瞬间嘹亮了几个分贝。

沈樱桃被这哭声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为歌姬求情。甫一抬眸,方才发觉陈遇安已经行至自己身前,此时二人近在咫尺。

陈遇安双臂环胸,用那对漂亮的桃花眼居高临下睥睨着她,阴阳怪气:“瞧见没?这便是惹恼了爷的下场。沈梒,你该不想也尝尝被剥皮抽筋的滋味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杀鸡儆猴吗,某小学鸡未免做得太过刻意了点儿吧?

沈樱桃心下觉得无奈又好笑,更担心陈遇安真命人杀了那无辜的歌舞姬。她只好依着对方的性子,明知他是无理取闹却仍软下声线求饶:“婢子知错了,婢子愿改。婢子方才又想起好几首曲子,老爷要听听吗?”

“哼,”

陈遇安飞快掩去自己眉宇间闪过的一抹愉悦之色,故意冷着脸威胁:“回房吧,看你今夜表现。如若表现不好,爷还不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