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让陈遇安突然抬眸,脸色不悦地道:“你把爷当小孩儿哄呢?”

您也知道您像小孩儿呀!

沈樱桃只在心中吐槽,嘴上仍顺着陈遇安的话调笑:“那怎么办?婢子让着老爷,老爷说婢子把您当小孩儿。婢子若不让着老爷,老爷又该不高兴了。不过仔细想想,老爷虽说不喜欢让着别人,昨日下棋的时候却没少让着婢子呢。”

“好意思说?”陈遇安扬眉:“还不是因为你笨得厉害。”

“婢子笨是天生的,以后婢子还会一直笨着,老爷会一直让着婢子吗?”沈樱桃眨眨眼,耿直地问出本该羞人的话。

陈遇安想起昨日的事,突然沉默了片刻。

少顷过后,他才低淡地道了句:“看你表现。”

……

半个时辰后,马车路过北街,却没在陈府门前停下,而是直接驶到了西街内行厂——

内行厂所在之处戒备森严,方圆几百米都没有外人的踪迹,当下气压极低。又因靠着阴面儿,整座建筑虽在光天化日之下,却还是冷冰冰阴森森的。

唯有陈遇安身上那片明红,倒成了这地方最艳丽的颜色。

等候在内行厂门前的番役先将陈遇安迎了下去,沈樱桃紧跟其后。她是第一次在白天来内行厂,而且之前也并未被告知要到这里来,一时间脸色有些茫然,怔怔出声:“啊……?”

陈遇安没说话,斜斜看了她一眼,又抬了抬下颌。

旁边儿番役当即会意,上前展臂:“沈姑娘,请随我来。”

沈樱桃站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