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安有些好笑地回看沈樱桃,双臂缓缓抬起来环在胸前,用玩味的语气:“你可知道这个柳舞是何许人?”

“应该是位姑娘吧,”沈樱桃嗫嚅着猜测:“还是位在正屋里陪过老爷的姑娘?”

“嗤!”

陈遇安又不屑地笑了一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忽然顿住。顿了一会儿,他悠悠地拖着长调儿道:“那你还为人求情?就不怕爷消气后别人重回正屋,你自个儿反倒没地方去了!”

“……”

沈樱桃默了一阵后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轻声道:“老爷,婢子还有好多首童谣没给您唱过呢。到时候老爷可以把婢子继续留在北院,等您什么时候要听童谣了,婢子随叫随到不好吗?”

这回轮到陈遇安沉默了。

片时,他才又轻笑一声,懒懒开口:“当爷多稀得听你那几首童谣?”

但他话虽这么说着,却没有再同沈樱桃多作为难。他转而用眼神示意周遭家丁,让他们将抱着沈樱桃大腿的小姑娘强行拉开。

又微微附身,对妇孺二人道:“瞧见了么?这才是在爷房里伺候的姑娘,矜贵着呢。你们谁再敢碰她一下儿,哪只手碰的,爷就砍了你们哪只手。柳舞算什么,不过庸脂俗粉而已,也配称伺候过爷?日后再乱说话,当心爷截了你们的舌头。”

或许是陈遇安的神色太过阴沉可怕,刚才还奓着胆子敢来抱沈樱桃大腿的小姑娘瞬间沉默下来,咬着嘴巴往老妇人身后躲。

老妇人亦然佝偻着身形,将孩子护在身后,不敢再多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