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拿到这几天的日薪后纷纷离散,只剩陈遇安派来保护沈樱桃的影卫,也就是那五名保镖留在茶楼内。

这些人是免费用的,沈樱桃对他们客气一笑,请他们帮自己把茶楼收拾干净,牌匾摘掉,又锁上门后方才回府。

陈遇安得知沈樱桃要带领茶楼全体成员休息七日一事虽然奇怪,却没多问。他虽很想看看这婢子打算怎么经营将要倒闭的茶楼,却也不急在这一时。

不过……

他确实都已经想好待她把茶楼经营得更差时要怎样调笑逗弄她了,希望这一天来得不会太晚!

当日,夜晚。

陈遇安桌案前的油灯里的蜡烛快要烧尽,沈樱桃上前添了新的蜡烛。她捏着剩下的小小一截蜡烛尾巴没扔,问陈遇安:“老爷,这个可以给我用吗?”

“你——”

陈遇安本来想说你要用蜡烛自己拿正支的不就得了,却又忽然觉得倘若自己这么说的话未免太上赶着纵容这婢子,容易让她把尾巴翘上天。

于是改口:“拿去。”

沈樱桃愉快收起蜡烛尾巴,乖乖对他道谢。

到最后,沈樱桃一共收集了三根短小的蜡烛尾巴。她把这些蜡烛尾巴当宝贝一样修剪过烛芯后,点燃在自己隔间的小书桌上,借着这星星点点又亮不长久的光芒,用木炭在草纸上认真地写写画画。

陈遇安望着她的方向片刻,没有理会,继续垂头看自己的书,只偶尔叫她过来挑烛芯、添水添墨之类。

……

到了陈遇安彻底熄灭桌上灯烛之时,沈樱桃的最后一根蜡烛尾巴也燃尽了。

她似乎刚写画到重要的地方,不由着急,在黑暗中摸索着蜡烛,低声:“蜡烛蜡烛,你给点儿力行吗,给点儿力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