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有点懵。

却听傅凉继续道:“是盘缠不够?还是家里出事了?汴梁城中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若是你被发现,拔出萝卜带出泥,本王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秦慕更懵了,直到他听到一个名字。

傅凉叹气道:“蝶儿,你不用感激本王,你快走吧,接下来的路只有靠你自己了。”

秦慕登时如受晴天霹雳:那个宫女没死?

他加大了捏着傅凉下颌的力度,咬牙质问:“殿下,你是在做梦吗?还是真这么好心?”

傅凉因为疼痛本能不舒服地撇了撇嘴,下一瞬他就闭上了眼睛,好像又睡过去了。

秦慕:“……”

他松开傅凉的下颌,将其放倒在床上,熏黄温柔的烛光洒在傅凉的身体,白色亵衣松垮地半敞着,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

秦慕站起身,单手拔剑出鞘,剑身泛着烛火的微光,冰凉的剑尖轻轻触碰到傅凉的胸膛,傅凉不自觉地微颤了一下。

他勾唇轻笑着,眼眸弯作了月牙,剑尖玩味地拨开了傅凉的衣衫,大片春光暴露在他眼前。

秦慕左手持着烛台,右手的动作很轻很轻,他的剑尖轻轻地顺着傅凉精致漂亮的锁骨描摹,然后缓缓地往下……尖端精准地抵达了傅凉的心脏。

他似乎能感觉到傅凉的心跳声正顺着他的剑传到他的手里,生命脆弱得不堪一击,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乞丐流民,只要他的手稍微用力,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在他手里终结,心脏会停止跳动,热血会立即从狭小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秦慕无声地笑着,剑尖在他心口的位置细细地画了个圈,好像在斟酌从哪里刺进去会更爽。

他眼神一凛,正准备动手时,以往平静的心海忽然就被激起惊涛骇浪,涨潮般淹没了近处的礁石和沙堤,将所有的一切都卷进了海里,这是他在杀人时前所未有的感觉。

秦慕蹙紧秀眉,目光又落在了傅凉脸上,傅凉呼吸平静睡得很安稳,而他狂乱的心跳仍然没有完全平息。

他的脑海里闪过傅凉出现幻觉时说的那些话,略作思忖后熄灭烛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