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打开房门的刹那就敏锐地注意到不对劲,他步履不停快步离开寝室,偷听他们墙角的那人也紧随其后。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多次激怒刘冉,可刘冉就是只敢怒形于色不敢付诸行动。

而此时此刻不同,他受伤了,所以刘冉这个怂货终于敢行动了。

江浔离开房间时顺手拿了条挂在挂钩上的白色毛巾,那是傅凉擦头发用的。

他用折叠成块状的毛巾按住额头的伤口,漫天的雨很快将他从头到脚淋湿淋透,他脚下踩的还是寝室穿的人字拖。

熏黄朦胧的路灯在雨帘中更加黯然失色,寝室楼下非常安静,他听得到雨声,也能感觉刘冉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喝过酒的人胆子会变大,更何况江浔本来就是个大胆的人。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往寝室楼后面的灌木林去,刘冉也紧紧跟上,眼镜镜片满是雨水,江浔的去向很偏僻,正合刘冉的意。

刘冉裤兜里藏着一把水果刀。

他的成绩赢不了江浔,所以他这次期末考也拿不到第一。

而以傅凉为赌注的那场赌局,他还是输了,他不是没有尽力去帮助傅凉学习,但没用,有的关系不是刻意拉近就会真的亲近。

有的关系不是刻意避免就会真的疏远,江浔这个白痴没看明白,他却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傅凉对江浔的寥寥几眼,什么都写在里面了。

他在两人之间连个电灯泡都算不上,电灯泡有存在感,它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凑数的……风景。

无所谓,他有女朋友,他不喜欢傅凉,对傅凉好也仅仅是为了恶心江浔。

寝室楼背后的灌木林环境更加昏暗,只有旁边桥上的路灯施舍过来的些微光线,江浔朝灌木丛深处走去。

刘冉也希望离宿舍楼越远越好,免得江浔呼救招来其他人,但他跟在他身后,离安全区越来越远时,心脏也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