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静静地喝着温度恰到好处的汤时,坐在旁边的闻清也托腮安静地看着他。

“呃……”傅凉从袍袖中摸出一条白色手绢递给他,“你先把脸擦擦吧。”

“好的。”闻清心跳登时加速,同时感到心头暖绒,拿过傅凉的手绢仔细擦脸,“多谢你啊,阿凉。”

“没事……”傅凉啜着汤勺的汤水,没有抬眼,“你经常给我煲汤,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阿凉,你要是喜欢,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做汤。”闻清边擦手边殷勤回应。

傅凉差点被这口汤呛着,他虽没有看向闻清,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对方炙热的视线。

他焦灼得脸上火辣辣,斟酌着抿唇道:“闻兄弟,其实吧……你不用给我做汤,我不喜欢喝汤。”

闻清脸上略窘,笑意刹那干涩:“那……那你喜欢什么,我可以学。”

“闻兄弟……”傅凉将鸡心吃完,汤也喝干后搁下道,“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你不用学。”

闻清微微颔首,烛光闪烁,掩映着他眼中的伤心,他想了想道:“但你现在有心疾,我还是会坚持给你做汤,直到你康复为止。”

“我这是着了苏慕遥的道,喝了你的汤也于事无补……”傅凉强硬直接道,“所以,闻兄弟,你以后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骤然降至冰点,低得比夜还沉。

傅凉抿了抿唇,余光瞧见他神色木讷紧致,便又故作口吻轻松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就算我真有心疾,那也不是简单的「以形补形」能治愈的。”

“心病?心药?”

闻清蓦地警醒,无力地掀起眼皮,专注地盯着傅凉:“阿凉,你什么意思?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夜深人静,只有风拂过扇形窗外竹林的潇潇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