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地势太低,连绵不断的大雨将军营搅得一塌糊涂,水势已经漫过了脚踝,每个人皆狼狈不堪,过不了多久恐怕整座营地都得遭殃。

在澎湃大雨的侵袭下,士兵们没法开灶做饭,粮草辎重也深受其害,潮湿发霉的物件数不胜数,唯有每人身上挂个装干粮的布袋。

再这么下去,不用敌军大举进攻,他们也会溃不成军。

未时左右,阴霾浓云将天光掩得只艰难地漏出少许,完全是酉时的感觉。

空中打雷闪电不止,此时就算是开拔转移阵地,也超级困难,更恐怖的是,若是在转移过程中遭到敌军攻打,那下场只会更惨。

“国师,原来这场雨是敌军中的一位元婴期修为的修士求来的,不如您与其斗法,让雨停下,哪怕只有半天,几个时辰也好,我们抓紧时间开拔。”

一名金丹期的修士上前对傅凉道。

傅凉左手撑着油纸伞站在辕门前,他半眯着眼看着乌云密布的天色,右手掐指算了算道:“雨快停了,最多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到时候我们立即转移营地。”

“是,那属下立即通知下去。”

那名金丹期修士开心道,穿着蓑衣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目前在己方营地里,上到主帅下到伙头兵等等,全都心情崩溃士气全无,唯一的寄托只有活着再说。

尤其是中午听说大月国西边防线被突破后,既然国门已破,国将亡,那还有什么心思打仗?

眼前路过无数忙碌的士兵,他们正麻木地各司其职。

傅凉之所以能准确判定雨停的时间,是因为他在昨晚就让三名元婴期修士在远处的山坡上布阵,在止雨的同时,也让敌营尝尝水漫金山的滋味儿,将层层叠叠地乌云全部转移到敌营上方。

这是个比较吃力的活计,三名元婴期修士不是不纳闷怎么傅凉不干,若傅凉出马,以他的修为定能在一个时辰内就搞定。

但傅凉只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以「山人自有妙计」为借口搪塞了过去,那三名修士都以为他真有后招,殊不知他就是只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