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捂住心口,喉咙处的腥甜是源源不断地上涌,唇瓣间鲜血不止。

“奇怪,你不是天赋第一的修士吗?竟然连贫道这一掌都接不住?”

薄情道士此刻比他还懵懂,抬手挠了挠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傅凉脸色惨白,说一个字都难以为继,他只能目不转睛地睁大眼睛盯着薄情道士,眼神中似乎含有千言万语。

千言万语里九成以上是祖安语录,剩下的不到一成是不甘心就此丧命输掉游戏的愤然。

周遭的雨一直没有停,在荒野中激情飘舞,就像是一卷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薄情道士走近他,低头打量着他满身污垢狼狈不堪的模样,蹙眉自我怀疑道:“你分明就没有修为,为何修真界传言你是「大象无形」,修为深厚无敌却藏拙?”

傅凉看向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左手下意识地继续去扯右手腕的红绳。

薄情道士「咦」了一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收拢的伞尖指向他的咽喉:“你那么在意那根红绳是为什么?”

傅凉吊着一口气说不出话,鼻腔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薄情道士琢磨道:“莫非,你的修为被这小小的红绳封印,需要取下才能发挥实力?”

雨水「啪嗒」「啪嗒」地落在脸上,眼睛里湿润不舒服,雨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傅凉感到身体上下又潮湿又重,那种拖泥带水的邋遢感将他狠狠地包裹。

薄情道士看了看他满面雨水泛着病态白的脸,目光落在他涣散的眼眸,险恶地继续道:“但我不会让你得逞,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傅凉:“……”艹。

天边的太阳正徐徐向西偏移,金色的光芒斜斜地照进长廊,影子在平整的地砖上拉了好长好长。

申时,越是临近黄昏,越是蕴含着诗情画意的凄美,就适合干点流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