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来以为自己学识无双,却到底是自视过高了些。如此从高处跌落下来,这般他摔的极狠,心中苦意更难以与人言表。

胭脂心下咯噔,这事情已与命薄上所写的出离的太多,她本以为拜师必然能成的,只是多了些周折罢了,可没想到过了这般久竟是这样的结果。

这凭空出来的人究竟是谁,命薄上根本就没有交代。

也就是说不止这拜师一件事情,以后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偏差,甚至于和命薄上写的完全不同。

胭脂连忙站起身,走到李言宗跟前拉下他的手,忍着焦急轻声问道:“言宗,你可知晓写那篇策论的人是谁?”

李言宗摇了摇头,苦涩道:“我不晓得,我当时看了那篇策论便已然晕了头,连怎么回的客栈都不晓得。

师父,那篇策论写的真真极好。若是让我写,便是三年也磨不出这么一篇,可旁人只用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写出。师父,我真的有些怕了,这天下能人异士极多,我不过是沧海一粟……”他最引以为傲的却比不过旁人一分,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胭脂闻言哭笑不得,他身在局中如在迷雾,眼前这一点小小的挫败便叫他迷了眼。

而对胭脂而言才是可怕,她唯一仰仗的便是所有事情皆按命薄上来行,一切与李言宗有关的她都能提前了如指掌,现下出了偏差,日后便是如同瞎子过河一般跌跌撞撞……

想到此处,她不由暗自叹息,果然地府的差事不是这么好办的……

李言宗心绪不宁,胭脂便不好到处乱走,免得他一个想岔了又将自己整得不人不鬼的。是以连着几日胭脂都呆在他身边照看他。而她自己也因命薄之事颇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