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璞瞳孔一缩,忙收回的掌力向后一退,身姿柔韧地避开了胭脂一掌,手指一点地,翻身跃起落在了几步开外,看向胭脂,面上忍不住透出一丝欣赏,清声赞道:“好!”言罢又细细打量起胭脂来,只觉她根本不像一个戏子,且底子深藏不露,一招一式颇有章法。
如此步步紧逼竟也不见她丝毫慌乱,且还游刃有余,她当即清楚了自己绝非此人对手,便不再做无谓争斗。
胭脂闻言微一挑眉,收回手低头摸了摸怀里受惊的兔儿,又抬眼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前头站着的人,却意外发现这人的眼睛比兔儿眼还要红。
胭脂微微一顿,忍不住抬起手中的兔儿,看了眼它红通通的眼,又看向那女子。
贺璞见她如此,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想起昨夜一宿没睡,仪容不整,面色憔悴,面上不由起了一丝丝的小僵硬。
胭脂也觉自己眼神太过直白,使得场面有些尴尬,便轻咳了一声,开口缓和道:“不碍事,其实并没有比兔儿眼红太多。”
贺璞:“……”这是安慰?
贺璞一时又想起昨晚她在苏幕房里呆了一宿,他们……她只觉满心说不出的苦涩,眼眸中又带出几许落寞感伤。
胭脂见她突然变了一副神情,不由微微疑惑,她摸了摸手中的兔儿,随口问道:“小姑娘意欲何为呀?”
贺璞闻言看向胭脂,微微有些恍惚,见她这般青涩软嫩,不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你和苏幕哥哥是如何认识的?”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胭脂就想到了昨个儿林间丢的那脸面,她纵横乱葬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昨日那般丢面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跪,又是求,末了还要遭他那般奚落折辱,后头竟然连觉也不让睡,葡萄也不让吃,硬生生折腾了她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