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将荷包一个个包好,又对孙婆子道:“把她们看好了,别闹到苏夫人那里去,我去绣庄看看能卖几个钱。”

孙婆子闻言是叹息连连,她往日在苏府过得可比小户人家的夫人还要舒服,这一遭败落还真是没法适应的,公子爷那处几天也没个音信,也不知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这处宅子地段极好,门口临着大街,一路而去两边皆是铺子,街上贩夫吆喝叫卖,寒意渐去,隐有几分初春柳绿。

胭脂出了宅子,一路进了大盛绣庄,将荷包递给了里头管收买的掌柜,他拿起荷包细细看了看,啧啧道:“绣工一般,花样倒是新鲜。”

胭脂有些心不在焉,闻言也没什么反应。

掌柜看了眼胭脂,只觉是个年纪少好欺负的,便伸出一个指头,“一钱银子一个,不能再多了。”

这和顾梦里卖绣帕的价钱,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不过胭脂也没心思管这些,只点了点头,又环顾四周,看了眼绣庄里的绣品,又转了一个话题问道:“旬家近来可是要办什么喜事?”

那掌柜正拿着钱,听得此言不由挑了挑眉,旬家这事可还没几个人知道,奇道:“你这小娘子消息倒是灵通,确实是有大喜之事,这不正好在咱们绣庄下了一大匹布,旬家上下皆做新衣,庄里的绣娘可都要绣花了眼。

可惜你这绣工是接不了的,得多练几年才行。”说罢,便银子给了胭脂,招呼后头的人去了。

按照命薄里来说,旬家就是认回了顾云里才这般大肆庆祝,举家上下皆换新衣,斋戒三日,以示顾云里重回旬家之喜。

这事正好是顾云里回旬家以后,这头对上了号,胭脂便也不疑有他,落了心去。

现下只等苏幕回来,将这一切都做个了断,把顾云里命里的大劫彻底消去,她便不再管这些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