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驶在夜色里,缓慢离开凤栖梧,车上一道温柔的目光穿过车窗回望别墅,平静的面容下几圈涟漪轻轻荡开。
凤非梧桐不栖,温家所在的别墅区凤栖梧却不见一棵梧桐树,郁郁葱葱全是常绿乔木。
“舍不得女儿啊?”夫妻多年,黎御权感觉得出妻子的情绪,他握住孟宛箫的手,清朗的嗓音里含着笑意。
宽厚的掌心少了女子的柔软,多了难得的小心翼翼,孟宛箫笑着回握,收回目光回到身边人身上,“看得出来,庭月很喜欢黎青,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嫁给其他人,不如嫁给庭月。嫁给她,我不会有半分舍不得。”
黎御权听得直笑,“这话可别让小梨花听见了。”
一说女儿,女儿的消息来了,孟宛箫拿回自己的手,捧着手机点进微信。
照片上巧夺天工精致小巧的田黄石印章映入惊讶的眼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孟宛箫想也不想回复了黎青。
“这枚印章是我送给她的,上面是我的名字。”
温庭月留下黎青一个人在客厅,坐电梯上楼,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妈妈,真到了三楼,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打开的电梯门缓缓向中间合拢,温庭月按下开门键,缓步而出。
三楼起居室专属于时澜煦和温云谏,卧室书房这些地方需要经过允许才能进去,客厅没人,温庭月径直去敲了卧室门。
刚进卧室的时澜煦从敲门声里听出了门外的人,她脱外套的动作稍有停顿,又将衣服穿了回去。
温庭月来找她,不用猜是为了那枚印章来。
“妈,周姨煮了铁皮石斛安神茶,你要不要来一杯?”温庭月脑补了了不得的关系,不想当着爸爸的面直接问。
她的借口适宜恰当,温云谏没听出问题,时澜煦笑意盎然的答了一声好,离开了卧室。
客厅不是敞开说话的地方,温庭月挺直背脊理所当然地进了书房,时澜煦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笑。
“周姨来我书房煮安神茶?”
到这会儿了,时澜煦还有心情和女儿说笑,回过身的温庭月面色清冷,犹如对待越矩的下属,一双深邃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妈妈。
沉默数秒钟,斟酌好了说辞,温庭月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时总送黎青的那枚印章,是孟宛箫送的。我有个疑惑需要时总解答,时总和孟宛箫有过什么过往?”
时澜煦避而不答,“宝贝女儿找我来,就为了问这个?”
“希望时总能告诉我,和孟宛箫是什么关系。”印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刻着名字的印章,温庭月设身处的考虑了她们的关系,只有感情一个答案合乎情理。
如果她和黎青分开,各自组成家庭,能愿意黎青的女儿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吗?
不能。
温庭月扪心自问,不能。
身为温煦集团的创始人和前任总裁,时澜煦的情绪控制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她微笑看着温庭月,眼神没有半点闪躲,“庭月,她是黎青的妈妈,你不叫她岳母,也该称呼她一声阿姨。”
“那时总喜欢我叫她黎阿姨,还是孟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