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试物理降温,如果退不了烧再送他去医院吧。沈明澜拿定主意,找到退烧贴放在他的额头上,又准备一盆控制在32-34c的温水,用毛巾浸湿后擦拭他的颈部。
轮到肘窝、腹股沟,他有点犹豫。喜欢的人就在面前,脱下他的衣服,难保自己不会心动。
风扬起窗帘,沈明澜这才发现窗户居然没关。他揭开带来黑暗的帘子,马上将它关好,连同心里的欲望一起关在最深处,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他的心绪已然平静如水。
很快沈明澜发现他高看自己的理智了。
在喜欢的人面前,这些统统化为乌有。
肌理细腻,骨肉匀称,线条流畅,腰窝诱人。皮肤在微凉的指尖触碰下泛起细密颤栗,华美如润玉、清白似洁裳,这一轮月不堪挑拨,被欲望咬上一口,合着的眼睫湿润不已。
沈明澜被烧的滚烫,周身失了清冷。想吻他,说最动听的情话,读最下流的话本,让碧波荡起涟漪,让雪山侵染暧昧。
我臣服于你的理想意志,而你却是我的抉择本能。
他还是克制欲望,克制到嗓子发痒、哽咽,虔诚跪地,只在沉睡的月亮手上,留下一个悸动的吻。
这一觉顾庭深睡得很沉,梦境冗长,他闻见让自己心安的、淡淡的檀香木,一直萦绕在身旁。
早上八点,顾庭深睫毛颤抖,片刻醒来。他望着头顶天花板,有点没反应过来,手指微动,惊醒床沿趴着的人。
“醒了?”沈明澜一感觉到动静,立马起身去探他的额头。“总算退烧了。”
他两个晚上没休息好,眼睛泛起红血丝。
顾庭深发现这一点,拽住他的手,担心地说:“你上来睡一会吧。”
原来是担心自己。沈明澜笑得好看,让人隐隐约约窥见窗户外开的小花,笼罩在江南烟雨里古旧的亭台阁楼、幽静的青石板路,和一切美好的事物。
让开半边,拍拍自己的身侧。“你在,我睡觉不会做噩梦。”顾庭深直白地望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