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芳菲处于严重自我怀疑之际,身侧响起一道清润温和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点惊叹的意味。
一听这声音,芳菲就知道是高长恭。
她回过头来,果真就见高长恭侧目望着她,那深邃的眸子光华流转,似乎带了几分调笑,芳菲瞬间尴尬不已,只能摸着脑袋嘿嘿傻笑:“是啊,这床……这床小了点,所以就……嘿嘿嘿……”
她赶忙从地上站起身,把被褥和枕头都放回床上。
看这样子,昨晚她就是在这张床榻上睡了一晚上,只是她非常好奇:“那个……我昨晚……是怎么上床睡觉的?”
在她意识模糊之前,身旁是没有这张床榻的,芳菲能够确定在此期间她不曾有醒来过。
高长恭淡淡回道:“……梦游上去的。”
“啊?这不太可能吧,我啥时候有这毛病了?”
芳菲惊恐万分,作为当事人她是完全不知道啊,但见高长恭眼中笑意渐深,芳菲便已了然于心,敢情这家伙是骗她的呢。
至于究竟是怎么上去的,无非就是抬上去或是抱上去的,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一想到昨晚与高长恭在同一个营帐睡了一晚上,而且还离得这么近,芳菲的小心脏就“砰砰”乱跳,高长恭那明明是温润淡然的目光,芳菲此刻却觉得犹如夏日烈阳,灼热难耐。
不管了不管了,先战略性地撤退再说!
“那个……四哥哥啊,睡了一晚上肯定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芳菲对这个称呼已经运用自如,说完之后转身一溜烟就跑了,都没来得及洗脸梳妆。
在她走之后,高长恭又闭上了眼睛,面容平和,只是嘴角隐隐含笑。
这一仗又是高长恭打赢了,而且俘虏了定阳城内所有周兵,不肯投降的便斩杀,肯投降的便押回邺城交由君王处置。周军再次败走,不得已退回周国境内,不敢再进犯齐国疆域。
因段韶生病而高长恭重伤,大军并未立即班师回朝,休整近一个月后才启程返回邺城。
春去秋来,大半年的光阴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