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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现在都算是玩纸牌的老手了,这样才更有意思。

如火如荼地玩了一把之后,卫玠一边发牌一边开口道:“这次南下伐陈是祖珽提出的,但是兰陵王反而把祖珽也搞了过去,跟随他们一起进军陈国。”

“明知祖珽有所预谋,还要他随军……是想将计就计?”芳菲接话道。

“是的。”卫玠率先出牌,一扬手就打出一对十,看见下家芳菲的脸色沉了沉,他便更加肆无忌惮用眼神示意她快出牌,“前不久琅琊王诛杀了权宦和士开,引得高纬震怒,派杀手刘桃枝也杀掉了琅琊王。至此,威胁到君权的各方势力都被清除得差不多了,而真正忠心于君王的也被杀得差不多了。”

只要威胁到君权,不管是否忠心,高纬都不会心慈手软。

琅琊王是他唯一的胞弟,是高湛最为宠爱的皇子,位高权重,高纬自然容不下他,即便得太后力保,可琅琊王还是没能幸免于难。

琅琊王此人并无异心,只是看不下去奸佞当道,祸乱朝纲。

现在朝中有权势的人要么依附太后谄媚君王,要么就是与兰陵王府结成一派,在高长恭的权势下求得一席安身之地。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人对兰陵王府来说很是棘手,因为他忠心于高纬。

芳菲看着手中的对三对四,忍着不爽挥了挥手表示要不起,“你们有去找过大将军斛律光吗?若得他相助,必事半功倍。”

斛律光与段韶是军中最有威信的将领,亦是朝中重臣。

段韶就不用说了,他的女儿女婿相继而去,他对高湛不可能没有恨意。而今高湛的儿子高纬昏庸无道,残害忠良,段韶便更加不会忠心于高纬。

在高孝琬还未死之前,段韶就曾有言,新君不仁,国运将尽。

许愿听着他们谈论,默默出牌压制卫玠。

“当然有找过他!”卫玠睨了一眼许愿出的牌,随手甩下两张“二”,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们,还说这大齐江山是当今圣人的,即便君王不仁,他也不做乱臣贼子。”

“这怎么能是乱臣贼子呢?”芳菲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若照他这样说,那从高欢到高湛,不都是乱臣贼子了?”

他们的权位也都是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很多开国皇帝都是这样推翻前朝,建立自己的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