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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臣虽然年迈,但抓住那铁栏的手却依然有力,他原是个文臣谏官,一开口便是令人震耳发聩的动静:“那些旧制,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是无数先贤数百年的苦心,你却……你却将它们弃之如履,你有何面目面对景氏的先祖?”

“那些腐败的旧制早已不堪用了,就像爱卿一样,说不定哪一日清晨,便再醒不过来了,朕如此是为了景氏的千秋万代,你个老东西懂什么?”

这老臣很失落地看向他,而后他的目光又在景旼身上停了半刻,他沉声道:“若是孝仁皇帝还在,这天下绝不会是这个天下。”

景泠闻后冷笑了一声,讥讽道:“这天下若还是他的天下,只怕如今我朝百姓,便都要跟着那匈奴姓了。”

那头发胡子花白的文臣见他是半点也听不进劝,恍惚间却滑坐在地,目光悲切地落在了景旼的双腿之上,而后微微摇头,深深地叹了句可惜。

他看着景泠离去的背影,低声道:“这天下,只怕是要毁在你手上了。”

皇帝命令萧行山将景旼五花大绑吊起来之后,景泠便俯身抽出了墙角那浸泡在盐水中的长鞭,而后用尽全力地甩在了景旼的后背上。

这一下打得确实狠了,但景旼却只是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

景泠赤红着眼,一字一顿道:“朕只要你的一句求饶,便可以放过你,让你明日痛快一死。”

景旼不吭声,生生又受了他好几鞭子,皇帝便愈打愈狠,那一鞭子下去便是皮开肉绽。

即便是隔着一层衣物,一旁的萧行山也能想象到,那衣物之下究竟是何种光景。

“哑巴了?”景泠口中问着,手上却也没停,“朕问你,你究竟将叶小舟藏哪了?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这连续几十鞭落下去,若换做是普通人,只怕是已经晕死过去了,但景旼这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的唇角微微一弯,反问道:“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瓷花瓶子,陛下有什么可担心的?”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冷:“你若是好好交代了,朕还能叫你们死在一块,若是叫朕自己寻到了他,朕一定会将他贬为奴籍,送去花楼中当贱娼,叫他生不如死,最后再将他剁碎了丢到乱葬岗去喂野狗。”

“陛下的手段真是狠毒,”景旼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口舌中泄出了一丝血腥气,“可那和我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