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篮球场上,她穿着到脚踝的防晒外套,在旁边加油打气。
运动会,跳高场地的保护垫没有搁置好,跳得时候,垫子打了滑,她直接摔了出去。我就在旁边,和老师立即向前扶起她。
她一直往前看,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程东昀。
有时候就是直觉,捋不清的直觉。
前面的人不止是他,但是直觉却指向他。
高中,我们在同一所学校。
中考前我便知道了,学校会统计我们报考各个高中的名单。名单出炉的时候,我恰好在办公室。
整个高一,我常常能碰到谈青。或者说,会有些刻意地注意她。
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脸上肉眼可见的疲倦和消瘦。
在办公室,我偶然听到过她们班主任谈起她的事情,得知了她每周都会请假的事情。
想起她最近的状态,我也猜出了她的问题。
初三寒假的期末考,我们都在第一考场。第二列第一个座位的她缺席了考试。在这个考场,缺考是少有的事情。
考场上有人讨论起她,大家从和她同班的一个同学口中得知,谈青的父亲在两天前去世。
下学期开学回来,能感受出来她的变化。
高二那年冬天,我检查出病情,下午陪母亲来平镇拿些东西,没想到却在街道上远远地看到她兀自蹲着。那天有风,旁边的枯叶随风掉下,落在了她的身上。
鬼使神差,我走向她,步子越来越快,来到了她的对面,喊出了她的名字。
许是因为查出病情带来的些许绝望和无措需要一个陪伴吧。
具体是什么原因,直到现在我仍搞不清。
她并不认识我,面对我的请求,还是答应了。
我们沿着桥走了很久。
记得,那是个美丽的傍晚。
我写下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