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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时凝视着“年知秋”平坦的小腹,一言不发。

这小腹明年会隆起来么?

里面会孕育男孩儿,抑或是女孩儿?

到时候,“年知秋”会抱着牙牙学语的小孩儿,指着他,让小孩儿唤他“叔父”么?

他一点都不想当“年知秋”的骨肉的叔父,他只想当“年知秋”的骨肉的爹爹。

但他不得不将这份苦闷的相思埋藏于心底。

“年知秋”是他的嫂嫂,想为兄长开枝散叶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轮不到他这个做叔叔的指手画脚。

年知夏见傅北时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且愈发阴沉了,不知傅北时是如何想的。

傅北时假若已看穿了他的把戏,何故隐忍不发?

傅北时假若并未看穿他的把戏,那么,是他所言惹到傅北时了?

傅北时并不希望他为傅南晰开枝散叶?

傅南晰倘使无子而终,傅北时的儿子便能继承爵位。

不过傅北时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上了京都府尹之位,且傅北时瞧来与傅南晰兄友弟恭,应当不会有如此龌蹉的念头。

定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嫂嫂。”傅北时缓和了面色,继而唤了“年知秋”一声,以提醒自己“年知秋”是他的嫂嫂,才续道,“我恰巧得暇,我陪着嫂嫂去看大夫罢。待兄长好起来了,待嫂嫂顺利怀上身孕,顺利产下孩子,我便能当叔父了,我虽然不曾当过叔父,但我会努力当一个好叔父的。”

他这一席话可谓是字字诛心,听在年知夏耳中,亦是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