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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夏愁的是妹妹年知秋,而其他人愁的是年知夏与年知秋。

年知夏盯着烛火跳跃的火苗发怔,须臾,站起身来,道:“天色不早了,歇息罢。”

他率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环顾了一周后,去打了水来擦身。

他这才发现自己膝盖上长出了淤青,轻轻一按,便疼得很。

倘若他对傅北时说自己膝盖疼,傅北时会不会背他?就像傅北时认为他手疼,为他剥桂花糖炒栗子一样?

擦过身后,他将余下的桂花糖炒栗子拿了来,坐在桌案前,就着烛火,慢慢地剥,慢慢地吃。

他明明没有在想傅北时,而是在想傅南晰如若好起来了,他要如何自保,但不久后,他的思绪又飘向傅北时了。

傅北时是替傅南晰送他归宁的,按理,傅北时应当在年家住上一宿,不过傅北时显然回不来了。

他向往正义与公理,可傅北时所为假使会祸及本身,他宁愿舍弃正义与公理。

但他清楚傅北时定然不会这么做,否则,傅北时便不是他所心悦的傅北时了。

故而,他只能祈愿今上明察秋毫。

待他吃罢桂花糖炒栗子,又找了一面铜镜来,照例对着铜镜模仿妹妹的一颦一笑。

一盏茶后,他洗净了双手,继而将自己剥得只余下亵衣、亵裤,便上了床榻去。

他脑中尽是傅北时,花费了足足一个时辰,都没能睡着,只是半睡半醒。

突然,他听见房门被打开了,他顿时心如擂鼓,是傅北时么?

不对,绝不可能是傅北时,傅北时并非登徒子,岂会擅闯嫂嫂的闺房?

果不其然,他马上便从来者的足音中分辨出了她的身份——是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