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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并未追问,转而气愤地道:“是谁人胆敢行刺于你?”

傅北时答道:“十之八九是王家。”

“王家。”傅母咬牙切齿地道,“不是王家那不争气的蠢货王安之有罪在先么?王家不在那蠢货尚可挽救之前,将那蠢货教好,反而放任那蠢货欺男霸女,那蠢货自食恶果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王家还有脸报复你!”

她转念一想,盯着傅北时道:“王家不止是因为那蠢货才动的手罢?南晰抢了原本属于王贵妃的宠爱,以致于身怀六甲的王贵妃被削去妃号,逐出了九阙。”

傅北时一言不发。

“当年,娘亲差点便向那王贵妃——王氏下聘了,幸好王氏被今上抢了去,没进这镇国侯府的门,不然,那般蛇蝎美人定会辱没我镇国侯府的门风。不过……”傅母话锋一转,“今上子息艰难,那王氏却为今上诞下了两位公主,是个能生养的,倘使当年她与南晰成了亲,南晰必定已儿女双全了。”

娘亲对于子嗣的执念教傅北时感到恐惧。

但这世间上,有做娘亲的能坐视儿子断子绝孙么?

当年今上故意从兄长手中抢走王贵妃,又对王贵妃宠爱有加,应是为了惹兄长不快罢?

“南晰业已三十又一,较今上年长两岁,今上已有两位公主了,还有个尚未降世的孩子。南晰如若儿女双全,娘亲便能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了,兴许而今已大得娘亲都抱不动了么?”傅母想象着自己的孙子与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傅北时愈发心虚,与此同时,那物件已按捺不住了,蠢蠢欲动。

傅母抬目,望住了傅北时:“北时,你为何沉默不语?你难不成不想当叔父?”

“我……”傅北时对于自己能否当叔父并不在意,他仅仅是不想当兄长与年知夏的孩子的叔父。

现如今,年知夏的身份早已暴露了,年知夏怀不了身孕,他断无可能当兄长与年知夏的孩子的叔父。

傅母质问道:“你……你莫不是赞成你兄长断袖罢?”

于傅北时而言,兄长可断袖,可不断袖,只消兄长自己心甘情愿便好。